洛久歌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,竟然对凌云澈投怀送抱,真是令人不解。凌牧言瞧着凌云澈冷着的脸,不禁暗自发笑。他倒要看看凌云澈会怎样,他就不信凌云澈会将绿帽子主动往自己身上揽。全苑城的人都知道洛久歌情根深种的对象是他,他娶洛久歌才天经地义。可恶的凌云澈竟然处处与他作对,明明已经给了休书,现在又出现在这里。...
这个时候他若是将洛久歌娶回家,洛相国必然感激不尽,如此一来洛家势力便就任由他利用了。
所以,他连夜命人准备好了聘礼,Ṗṁ一早就赶来相国府。
可是万万没想到,凌云澈竟然也会来。
洛久歌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,竟然对凌云澈投怀送抱,真是令人不解。
凌牧言瞧着凌云澈冷着的脸,不禁暗自发笑。
他倒要看看凌云澈会怎样,他就不信凌云澈会将绿帽子主动往自己身上揽。
全苑城的人都知道洛久歌情根深种的对象是他,他娶洛久歌才天经地义。
可恶的凌云澈竟然处处与他作对,明明已经给了休书,现在又出现在这里。
凌牧言越想越气,不由攥紧拳头,更可气的是,洛久歌根本没将他当一回事。
当着他的面她拽着凌云澈走过去,不屑溢于言表。
凌牧言吸了两口气,压下往上蹿的怒火。
可下一秒,刚压下去的邪火又冒上来了。
洛久歌兴奋的声音响起:“父亲,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,你看他这不是来了吗?”
凌牧言见状,冷言讥讽道:“你刚不是还说要去尼姑庵当尼姑吗?”
洛久歌白了他一眼,反问道:“太子殿下刚不也劝我不要当尼姑吗?原来不过是虚情假意。”
“你——”
凌牧言被洛久歌气得无语,以前怎么也没发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。
第十六章 岳父大人说的是
凌牧言拜别了洛相国,压下心头怒火对洛久歌说:“改日等你冷静,我会再来找你。”
洛久歌不看,淡淡道:“不劳太子殿下费心,太子殿下好走不送。”
凌牧言一走,洛相国便开始数落洛久歌。
“你呀你,太过任性,你可知你顶撞的是太子!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洛久歌不屑的冷哼一声,“别说他是太子,即便他是皇上又如何。”
洛相国摇了摇头,唏嘘感叹说:“都怪我把你宠坏了,澈王殿下是我教女无方。”
“父亲——”
洛久歌不想让洛相国再说下去,这一世凌云澈不似前世深情,她不想再给他留下什么不好印象。
果不其然,洛相国话音刚落,凌云澈便抽出胳膊。
他的冷眸瞥过洛久歌,淡淡附和洛相国道:“岳父大人说的是。”
洛相国惊了瞬,陡然明白凌云澈的意思。
看来真让洛久歌说中了,凌云澈就是来接她的。
想到这里,洛相国舒了一口气,总算是虚惊一场,如此一来怀孕风波也能过去,再者来说洛久歌又能重回澈王府。
如此一来,一箭双雕。
解决了他心头的两件难事。
事到如今,洛相国也不想再瞒,于是将事实真相说了出来。
“澈王殿下,其实久歌并没有怀孕,这只是她想出来让你接她回家的法子罢了。久歌向来任性,还请你多担待了。”
凌云澈双眸一寒,洛久歌便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事已至此,凌云澈现在想改变主意已经晚了,洛相国话已至此,如果他不主动给台阶下就等于打洛相国的脸。
洛相国虽然气愤不已,但也是发自内心疼爱洛久歌。
谁让他只有洛久歌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。
这一次他主动拉下脸来跟凌云澈说好话:“澈王殿下,慈儿从前年少无知,但她现在已经回心转意,还请你给老朽一个面子,与她重修秦晋之好,兹当是老朽恳求你了。”
“父亲——”
洛久歌闻言眼眶泛红,忍不住心酸。
凌云澈向前两步主动搀扶起洛相国:“相国大人万万不可,本王也有不妥之处,写下休书实为意气之举,今天我是特意来接久歌回去的。”
“当真?”洛相国大喜,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。”
转头,洛相国对洛久歌说:“还不谢过澈王殿下?”
洛久歌怔住,她还陷在感动里没有反应过来。
作势福身想开口道谢,凌云澈却阻止了她:“不必拘礼。”
话落,他的眼神毫不留念的从洛久歌身上移开。
回澈王府的马车上。
凌云澈和洛久歌并排而坐,中间隔着一个空位的距离。
热闹的街市声传进来,也没有冲淡尴尬的氛围。
洛久歌忍不住偷看凌云澈,他闭着眼睛正闭目养神,岿然不动稳如泰山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这副模样与前世并无两样。
洛久歌望着凌云澈冷峻的容颜,呼吸不由变轻,紧张攫取了她的身心,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。
于是,她慢慢挪动身子凑拢。
凌云澈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不要靠近我。”
第十七章 你讨厌我吧
洛久歌呼吸滞住,愣住了。
凌云澈挪动身子靠向车帘,再次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两人的距离比之前还要远了。
洛久歌绞紧手指咬住下唇说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“是。”凌云澈不假思索脱口承认。
洛久歌的呼吸又轻了些,沉默片刻后,她低声浅笑起来。
凌云澈缓缓睁开眼睛,转头,看见了洛久歌笑眼里的雾气,他的眉头微蹙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。
终究什么都没说,扭头看向车窗外的市集,垂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握紧。
洛久歌深吸口气,抹掉眼角的泪水抬起了头,湿润的泪眼更清澈了。
她对凌云澈说:“凌云澈你讨厌我吧,你讨厌好了,我就是故意让你讨厌。”
凌云澈愕然,握紧的手猛地松开,顿时没了生气。
洛久歌接着说:“你就一直讨厌我好了,如此能让你将我挂在心上便也是好的。”
马车停了下来,凌云澈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。
洛久歌率先起身下了马车,凌云澈坐在马车里久久没有反应。
凌寒推开帘子,探头询问:“王爷,已经到府上了。”
凌云澈没有动,吩咐道:“去霓寒宫。”
马车外,洛久歌看着凌云澈消失在视线,肃穆的神情染上一层落寞。
如意小心翼翼问:“小姐,我们去哪儿?”
洛久歌转身,看向牌匾上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澈王府,笃定道:“回府。”
她挺直腰板,步伐坚定朝澈王府走去,如意小碎步跟上洛久歌。
进了门,婢女们并排分立两侧,见了洛久歌却不行礼。
如此冷漠,如意心中不忿,不由开口质问:“见了我家小姐竟不行礼,你们是怎么学的规矩?”
如意的话不但没让她们改变态度,反倒引起一阵讥笑。
洛久歌情绪低落,原本不想与她们计较,现下听到那讥笑顿时不悦。
若是以前,她早已经大发雷霆,可这会儿她却忍了下来。
有了前世的教训,她已经清楚喜行不于色,伤人戳要害的道理,相对于会叫的恶犬,旁人更怕不会叫的豺狼。
如意随了她前世的性子,直接跟比婢女们对峙起来。
“没规矩!太没规矩,你们就等着去礼仪局重新学习吧!”
“竟敢笑我们家小姐,你们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有多尊贵吗?”
话落,讥笑声中传出嘲讽声。
“什么身份,还不是一个破落的偏房夫人。”
闻言,忍着笑的婢女们大笑出声,再也忍不了了。
如意气得攥紧了拳头,拽着洛久歌的衣袖差点哭出来:“小姐,她们,她们太过分了!”
洛久歌依旧淡定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这些婢女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,肯定后面有人撑腰,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,背后撑腰之人定是戚千落。
她被凌云澈休出家门,如今又这样悄然无声地接回来,足见她有多不受凌云澈待见。
正因如此,戚千落才敢这般给她难堪。
换了前世的洛久歌,她早已经大吵大闹起来,可这一刻她却极淡定。
她看向婢女们,凌厉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视,“刚才的话是谁说的,站出来。”
第十八章 是你吗?
刚还欢声笑语的婢女们立刻安静了下来,谁都不笑也不说话了。
洛久歌走到她们面前,挨个打量,没有一个人敢看她的眼睛。
“主动站出来的,我不罚,若是让我揪出来,那就是另一种说法。”
此话一出,还是没人站出来。
洛久歌看向如意问:“如意你可听清那人声音?”
如意愣了瞬,立刻点头。
“小姐,我听清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洛久歌了然,她指了个小厮说:“去,给本小姐搬把椅子来。”
话落,她又对如意说:“如意,你一个个听,直到找出那个人为止。
如意欢快答应:“好。”
等抓出那个婢女之后,她非得替小姐闪上两个巴掌不可。
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,宫里的嬷嬷见了她家小姐都要礼让三分。
如今竟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粗使丫头看扁了!
如意撸起袖子,作势要打人。
她开始指着婢女们一个个让她们开口。
刚才还笑得中气十足的婢女们,这会儿一个个说话跟蚊子叫似的,听得直叫人心烦。
洛久歌舒服的坐在椅子上,看着如意发挥。
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靠门口站着的婢女,刚才她矮个查看的时候就发现那丫头不对。
面上看起来是一副害怕的样子,实际上眼睛里满是心思。
再一看,越发觉得眼熟。
忽的,洛久歌想起来了。
那丫头是戚千落的人,她死前最后的一顿饭,就是那丫头给送的。
前世惨死的景象仿佛历历在目。 那时她已经被软禁在岩心宫的柴房三年。 凌牧言极狠心,将她囚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,用链条锁在柴房里。 那时猪狗不如,畜生都受不了的日子。 她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 每一日都受剜心之苦,每隔一段时间就听到亲人惨死的消息。 先是哥哥洛安奕,然后是父亲被腰斩,母亲失心疯当众刺杀戚千落,最后是凌云澈…… 凌云澈为了营救她,起兵造反。 结果消息不幸走漏,他在罕玄门被活捉,被凌牧言射杀后五马分尸。 他的首级被砍下,悬于罕玄门城门之上曝晒三日。 三日之后,洛久歌从那丫头嘴里得知消息。 那丫头得意的模样跟现在洛久歌看到的人脸重合。 她无比确然就是那丫头。 洛久歌起身走向那丫头,她一边走耳畔边就响起那丫头前世的咒骂声。 “贱人,竟敢跟我家小姐抢夫君,就你也想当皇后,你掂量一下自己配吗?” “该死的凌云澈死了,死不足惜,死得其所!” “划破你漂亮的脸蛋,看你还拿什么跟我家小姐争!” “……” 走着走着,洛久歌走到了那丫头跟前,轻声唤出她的名字。 “锦秋,是你吗?” 丫头闻言,猛地抬头,眼睛里惊恐展露无遗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 话音未落,洛久歌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。 这巴掌下去,洛久歌的手掌心都震红了。 她又问了一句:“回答我,是还是不是?” 锦秋捂住满是巴掌印的脸,嘴唇微微发颤,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。 洛久歌深吸口气,吩咐如意:“带她下去,让她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。” 第十九章 果真是你回来了 如意从错愕中惊醒,旋即跑了过来。 她拽着锦秋就往柴房方向去,“走!” 锦秋泪意涟涟,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,磕头求洛久歌。 “夫人你饶了我吧,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!” 说着她抡起巴掌往自己脸上扇,一个接着一个,听着脆响都觉得疼。 没一会儿,一张小脸就被扇得通红,巴掌印看起来触目惊心。 洛久歌冷冷的看着,心里并没有半分可怜。 因为她知道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,前世她为不该生出的心软付出太惨痛的代价。 这一世,她要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 但凡惹她的,对不起她的,一个个的都要收拾。 如此一来,才不算白活一场。 身后,戚千落的声音突然响起。 “妹妹,果真是你回来了。” 戚千落慢悠悠的走到洛久歌身旁,正欲又言,刚张嘴洛久歌反手一个巴掌打懵了她。 洛久歌森冷地瞥了她一眼,反问道:“谁是你的妹妹?谁让你叫我妹妹?” 戚千落错愕看她,怒意布满她的双眼,捂着脸怔怔地瞪着洛久歌。 她对洛久歌说:“按照规矩,我比你先进门,自然是你姐姐。” “规矩?”洛久歌冷笑一声,步步逼近戚千落,语气更加强硬。 她说:“你给我听话,我说的就是规矩,日后你若是再敢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恶心我,”洛久歌拍了拍戚千落的白净的脸颊,凑到她眼前接着说:“下一次,小脸被扇肿的人就是你。” 话落,她收回手掌别开视线说:“若是不信,好胆你就试试。” 闻着森冷又可怖的警告,戚千落大气不敢出,洛久歌此刻的暗黑气场实在让她害怕极了。 她看起来像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疯子。 凌云澈的叮嘱在戚千落耳边响起,她更加不敢有何反抗了。 戚千落恨恨瞪了洛久歌一眼,捂着脸狼狈离开。 霓寒宫。 凌云澈在堂前跪下,给他的母妃霓妃请安。 “儿子给母亲请安。” 霓妃起身将他扶起:“澈儿不必多礼,快让母亲看看,好些日子不见你可让母亲记挂坏了。” 话落,霓妃又朝门口张望起来。 她问凌云澈: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前来,你的两位新婚妻子呢?” 凌云澈成亲之日,霓妃并不在场。 凌云澈自小由皇帝的宠妃韩妃抚养,韩妃无所出,皇帝为给她抬位份,就将婢女所生的凌云澈过继给了她。 凌云澈只能在暗地里唤霓妃一声母亲。 霓妃出身卑贱却生得花容月貌,因而幸得皇帝宠幸,雨露承恩一次便有了凌云澈。 凌云澈的容貌便是随了她,肤白,五官深邃,性子冷淡内里却是一副热心肠。 极容易被人打动,且一旦动心便是再难收回。 正如对洛久歌,他便是如此。 凌云澈搀着霓妃坐下,解释道:“儿臣此次前来是来跟母亲辞别,故没有带她二人来。” 霓妃拉着他的手,关切道:“辞别?你刚成亲不久要去哪儿?” 第二十章 用晚膳 凌云澈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。 霓妃皱起眉头,直觉告诉她大抵不是什么好事。 她这个儿子向来对她只报喜不报忧,从来都是事情发生之后再告诉她。 就比如成亲这事,她是第二天才知道凌云澈娶了两房妻子。 身为皇子,娶多房妻子并不奇怪,奇怪的是他竟然让洛久歌当了偏房。 洛久歌可是他心心念念几年的女孩子,为了与她成亲付出了不少代价。 结果竟然娶回去当了个偏房。 霓妃怎么也想不明白,几次想问却都被凌云澈给堵了回来。 她了解凌云澈的性子,于是小心试探问道:“你要离开,是不是跟久歌有关?” 凌云澈看了她一眼,不置可否。 霓妃急了,她握紧凌云澈的手说:“你就应该听我的话,赶紧把久歌扶正当正王妃,万不可委屈了她。” 凌云澈眼底闪过一抹异样,没有说话。 他抽出手正坐,认真道:“母亲,您不必为儿臣的事忧心,儿臣的事儿臣自有主张。这次辞别是父皇下的命令,让我前往北疆抵御羌奴。” 闻言是去北疆,霓妃的脸色顿时惨白。 “北疆,离苑城千里之远,你这一去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?” 说着说着霓妃擦起眼泪来,哽咽的担忧道:“你身子弱,又有隐疾在身,可让我怎么放心。” “母亲放心,儿臣的身子比从前强健,大可不必担忧。” 他又说:“父皇关心儿子,派了两名医术极高的太医跟从,听闻北疆有对神医,若不定儿子此番前去能遇上那神医把隐疾治好,岂不是好事?” 霓妃想了想,擦干脸上眼泪:“话虽在理,可北疆毕竟偏远,你从小锦衣玉食何尝吃过这种苦。” 凌云澈望着霓妃,心绪阵阵复杂。 他知道这次离开,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回来,而这一次再见说不定就是永别。 前世洛安奕前往北疆,中了羌奴的诡计,十万大军短短半月全部化为血水。 纵然只是听闻,便已骇人听闻,胆战心惊。 凌云澈这次去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,如果能为江山社稷献上生命,也不枉重活一世。 再者,他去了洛安奕便不会死,有洛家人保护,洛久歌定不会像前世那般凄惨。 凌云澈陪霓妃静坐,直至日头下山。 他该走了。 凌云澈起了身,给霓妃行叩拜大礼。 “儿臣告退,还望母亲照顾好身体,待儿臣凯旋归来定侍奉左右,日日给母亲请安。” 若有那一日,他能剿灭所有羌奴凯旋,他定教天地换日月。 前路如何,凌云澈不知道,唯一能确定的是,不负洛久歌。 凌云澈起身,霓妃跟着起身叫住了他。 “澈儿等等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 凌云澈顿步,霓妃走到他跟前,她撸下腕上的手镯交到凌云澈手上。 “这手镯是母亲的母亲留给我的,自从生下你那天起,母亲便想有朝一日要将这手镯给你的妻子,也算传下去了。” 霓妃眼里闪烁着感怀的泪光,她握紧凌云澈的掌心,语重心长接着说:“你要好好待久歌,夫妻一场是前世修来的福分,要珍惜。待你从北疆归来定要带她见见我。” 凌云澈握紧镯子,眼眶一热旋即转身。 “儿臣谨ɹp记母亲教诲。” 话毕,转身离去。 澈王府里,如意小心的给洛久歌的手掌上药。 洛久歌痛得倒吸口凉气,如意心疼道:“小姐,下次教训下人的事你交给奴婢便是,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。” 洛久歌的手掌又红又肿,那两巴掌使出了吃奶的劲。 实在是太恨了,即便如此用力也没能解掉她的心头之恨。 洛久歌咬着牙倔强道:“这点痛算什么,不过再有下次你给我定一个铁掌。” 话落,她痛快的笑了起来,如意也跟着笑了。 就在这时,有小厮来报:“夫人,王爷回来ɹp了,请你一起去用晚膳。” 第二十一章 你是哑巴! 自进府以来,洛久歌还没跟凌云澈共进膳食过。 听小厮这么一说,她先是心头一喜,转瞬想到戚千落又问:“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?” 小厮如实回答:“还有侧王妃,她跟王爷一起在等您过去。” 一听有戚千落,洛久歌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一大半。 今天这顿晚膳,恐怕没那么好吃。 她望着自己的红肿的手心,她的手掌尚且这副模样,戚千落那张脸想必更加不忍直视吧。 是福不是祸,管她呢,先去吃了再说。 想到凌云澈那张冷酷的俊脸,洛久歌的心情又提了起来。 换了衣裳,洛久歌便跟着小厮赶了过去。 人还在门外,戚千落嘤嘤哭泣声就传进了洛久歌的耳朵里。 “……王爷都是我不好,是我没教好下人,才惹得妹妹生气。” 洛久歌慢步跨过门槛,不声不响。 “洛夫人到了。” 小厮冷不丁的通报一声,惊得洛久歌猛地抬头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 洛久歌一个眼刀过去,戚千落被打的那边脸颊又隐隐作痛起来,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。 “姐姐这是怎么了?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哭。” 洛久歌明知故问,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凌云澈皱起了眉头。 每次洛久歌用这种语气的时候,一定是发脾气的前兆。 戚千落和洛久歌发生冲突的事,凌云澈已经听府内的小厮说了。 惊讶倒是挺惊讶的,不过还算在他的预料中。 洛久歌前世的性子便张扬跋扈,从未收敛过,当然除了在凌牧言面前…… 两人第一次相见时,洛久歌就把当小厮使唤了。 那是三年前,凌云澈刚被册封澈王不久。 洛相国带着洛安奕前来恭贺,洛久歌听说他府里有鹿,吵闹着也跟来了。 那日,凌云澈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习武。 他有隐疾,不可有激烈运动,大夫千叮万嘱不可习武。 可凌云澈没有放在心上,不能舞刀弄剑,他便练长鞭。 长鞭并不太激烈,刚好能满足他强身健体顺带习武的需求。 那会儿刚练,凌云澈没掌握到技巧,所以不慎弄了一身的伤。 他汗涔涔准备回去寝殿换衣裳,再去前厅会客,没想到恰好撞上在他园里迷了路的洛久歌。 洛久歌见他满身是伤,误将他当成府里小厮。 她叫住凌云澈:“那小厮,过来,快带本小姐去前厅,我走不出去了。” 凌云澈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如此无礼的女子,他见过的名媛淑女无一不是彬彬有礼,举止婉约。 洛久歌锦衣玉帛着身,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之家出身,这不禁让凌云澈感到好奇。 他顿住脚步,洛久歌就朝他走了过来。 洛久歌满头热汗,粉嫩的小脸红扑扑,秀目清眉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。 她皱紧秀眉气呼呼地问:“我问你话呢,你没听见吗?” 凌云澈疑惑看向她,洛久歌对上她的视线,瞬间一副恍然大悟。 她指着凌云澈惊叹道:“我知道了,你是哑巴!” 凌云澈眼角抽搐了两下,无语了。 洛久歌却话锋一转,刚还生气的小脸写满了可怜,她的视线落在凌云澈的鞭痕上,狠狠倒吸了一口气。 第二ᴸᵛ十二章 请王爷治罪 洛久歌指着那些伤痕问:“很疼吧?你这些伤是不是澈王打的?”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凌云澈,又忙补充道:“你点头或者摇头就是了。” 凌云澈鬼使神差点了点头。 洛久歌立刻惊呼:“我就知道!早就听说那澈王隐疾在身性情乖戾,真真是可怜你了。” 隐疾在身?性情乖戾? 凌云澈的眼角抽搐得更厉害了。 洛久歌全然不觉,她继续吐槽:“你跟着这么个主人真是命不好。” 长叹一口气后,她拔下头上的珠钗塞到凌云澈手里,比划道:“你拿着这珠钗去换了银钱,换个地方隐姓埋名生活吧,不要再回来了。” 话落,洛久歌听到呼唤,扭头跑开了。 她转身的那个背影从此刻在了凌云澈的心上,再也没离开过。 两人便从那时起结缘。 回忆戛然,凌云澈收回思绪,他斜睨了洛久歌一眼,眉心又动了。 戚千落唤他:“王爷——”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。 “吃饭。”凌云澈悄无声息推开戚千落的手。 这一推,戚千落的手不小心将桌上的锦盒打落。 锦盒里装的是霓妃给洛久歌的手镯,锦盒在地上骨碌了几下,打翻在地。 凌云澈筷子一扔,紧张地将锦盒拾了起来。 如今紧张的反应令戚千落心头一紧,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。 这锦盒对凌云澈来说肯定很重要。 她的视线随着凌云澈打开锦盒的动作渐渐滞住,洛久歌也好奇地探头查看。 打开盒子,手镯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,凌云澈拿起那一刻,戚千落的呼吸总算顺畅了过来。 不等凌云澈转头,戚千落直接跪倒在地。 “请王爷治罪,是臣妾不小心,望王爷不要生气。” 洛久歌愕然地看着戚千落,感到震惊。 不过是打翻个锦盒,而那锦盒里的镯子又没有碎掉,至于这么紧张吗? 她有些不理解但感到震惊。 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想法,洛久歌恍然为什么前世会败在戚千落的手上。 她太会讨好,人前人后将两副面孔隐藏得很好。 没有男人不喜欢柔软的女人,会示弱的女人,所以前世凌云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? 洛久歌这时感到迷惑了,转念间,她的心一惊。 坏了,凌云澈重活一世变了心智吧? 洛久歌下意识打量起凌云澈起来,他正怜悯的看着戚千落,眼里写满了不忍。 当机立断,洛久歌决定效仿戚千落,她腾地起身一把夺过凌云澈手里的锦盒,惊叹道:“哎呀,幸好没坏,可把臣妾吓一跳!” 她的这番举动惊到凌云澈,也让戚千落错愕。 就连如意都懵了,她觉得自家小姐真的可能哪里出了点毛病。 如意暗暗抹了一把没有出汗的额头,改日一定要回趟相国府将小姐的情况告诉洛夫人,找个大夫开点药或是请个师傅收收惊。 凌云澈到底是见过些世面,愣了几秒后很快恢复了常色。 他叫戚千落起来,紧接着把锦盒递给了洛久歌。 洛久歌看了看盒子,又看了看了凌云澈,她指着盒子问:“这是?” 凌云澈淡淡道:“给你了。” 洛久歌惊了瞬,巨大的惊喜感攫住,这是重生后凌云澈第一次送她礼物。 第二十三章 对不起,我不该 洛久歌眼眶发热,道谢的话正欲开口。 这时凌云澈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,他主动握住戚千落的手,对她说:“今夜我去你屋里睡。” 洛久歌开心的泪水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后憋了回来。 再看盒子里的手镯,顿时索然无味了。 这下得意的人变成了戚千落,她高兴的连饭也不吃了。 她起身对凌云澈说:“那臣妾先去准备,等候王爷。” 凌云澈不置可否,他望着戚千落脸上的红肿处,用心疼的语气说道:“脸上有伤切不可带妆。” 戚千落连连点头,热热得上卡瞬间都感觉不疼了。 戚千落一走,席间就只剩下洛久歌和凌云澈。 洛久歌满脸写着不高兴,她幽怨的看着凌云澈,丧丧的问:“你真的要宿到她寝房里吗?” 凌云澈不看她,看着盘子里的菜。 “她是本王侧妃,我宿她寝房里又有何不妥?” 洛久歌抬头,委屈巴巴地回道:“那我也是你夫人,你怎么一次也不到我房里来?” 凌云澈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,语塞。 他抬手让所有伺候的下人全部下去。 过了一会儿,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洛久歌:“我想睡哪儿就哪儿……” 不等他的话说完,洛久歌直接打断了他。 她气哄哄地对凌云澈说:“从前你不是这样的,凌云澈你变了!” 洛久歌把锦盒往凌云澈面前一推,负气道:“你明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这些,戚千落前世将我害那么惨,你还宠幸她,你就那么恨我吗?” 凌云澈的动作彻底僵住了,洛久歌也被自己的话吓到。 她明明是想跟凌云澈撒娇,像戚千落那样让凌云澈心软,可是没想到话到了嘴边就忍不住。 她并不想伤他的。 两人都沉默了,半晌后,洛久歌主动打破了沉默。 她对凌云澈说:“对不起,我不该……” 凌云澈没听她继续讲下去,他开口打断了洛久歌。 “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,你不要再白费力气,也不用讨好我。” 话落,凌云澈起身离开。 雕栏玉砌的厅堂里只剩下洛久歌一人,她呆坐在饭桌前,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如鲠在喉。 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,是不是错了。 她是不是不应该再这样纠缠凌云澈,前世凌云澈那么爱她却也舍得放手让她去追逐凌牧言。 而今,她却不能坦然放手。 叫她如何放手。 洛久歌失魂落魄回到寝房,她随手将锦盒交到如意手上。 如意见她脸色不对,赶忙关切道:“小姐,你的脸色不太好看,要不要去请太医看看?” 洛久歌摆手:“不必,我累了想休息,你出去吧。” 如意应声,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问:“小姐这手镯?” 洛久歌扯过被子盖住脑袋,瓮声瓮气回应道:“给你了,你想怎么处理随你。” 如意喜出望外,再次确认道:“小姐这可是王爷给你的,你真要给我吗?” 洛久歌一听到王爷二字,就想到凌云澈说的那句扎心的话,更加生气了。 她冲如意嚷嚷道:“我说了给你就给你,再问家法伺候!” 如意赶紧脚底抹油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 如意一走,蒙在被子里的洛久歌放声嚎啕,大哭了起来。 第二十四章 皇位给他,珠钗给我 “臭凌云澈,坏凌云澈,讨人厌的凌云澈!” 洛久歌越想越觉得难过,想到凌云澈现在可能正在跟戚千落亲亲我我她更是难过不已。 哭了一会儿哭累了,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 她做了一个梦,梦回前世凌云澈为她释兵权那一天晚上。 彼时,老皇帝垂死将遗诏命贴身太监送到了凌云澈手上。 明日天一亮,凌云澈将登基为新帝,而她将成为大轩皇后。 洛久歌听了凌牧言的诬陷,说凌云澈明日登基为帝之后就要斩杀凌牧言。 她做好与凌牧言一同去死的准备,拿着珠钗跟凌云澈做最后交涉。 院子里,夜风清凉,寒意冷得她打了个哆嗦。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:“凌云澈,你休了我吧,我已经受够了,我宁愿死也不要跟做你的皇后。” 洛久歌恨不得冲上去给自己一个耳光,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好歹的话。 前世她的脑子里到底被灌了多少迷魂汤。 看着凌云澈那落寞的背影,洛久歌心痛得更加厉害。 她摇着头说:“不要不要,凌云澈你不要答应,你别答应。” 可是凌云澈还是回头了。 月光洒在他坚毅的侧脸,这一刻,洛久歌才看清他眼底的忧郁。 凌云澈说:“好,那你做他的皇后。” 说完他把手里的遗诏一撕两半,另一只手紧攥着珠钗。 他说:“皇位给他,你的珠钗给我。” “不——” 洛久歌心痛的醒来,满脸泪痕。 下一秒她惊坐了起来,她要马上去找凌云澈,现在,立刻。 洛久歌冲出房门,直奔戚千落的院子里去。 她一边跑一边想,这次不管凌云澈说多么狠心的话,只有他没说不要自己,她就赖着不走。 前世凌云澈为她付出了这么多,她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。 洛久歌一口气跑到了戚千落寝房后门,房间里烛火尚未熄灭,凌云澈和戚千落的人影隐隐绰绰。 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什么。 洛久歌一眼瞄上了挨着墙根生长的大树,顺着树干爬上去刚好能爬上屋顶。 当机立断,洛久歌把裙子往腰间一束,抱着大树就往上爬。 她使出全身的巧劲,终于爬上了房顶,匍匐在琉璃瓦上,拿开一块瓦片放到一边。 洛久歌睁大眼睛往屋子里,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。 凌云澈和戚千落衣裳整洁,完全不像要合房的夫妇。 眼下戚千落低眉顺眼站在凌云澈面前,满脸都是泪痕,身子随着抽泣不停颤抖。 凌云澈的声音响起:“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,你若是答应我便去求皇上给你另觅如意郎君,定不会亏待你,若你不答应三日后你便拿着这封休书回家去吧。” 如意郎君?休书?凌云澈要休了戚千落? 他终于想通了?!洛久歌不禁暗喜,她就知道凌云澈不会做让自己难过的事。 戚千落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她本该嫁给凌牧言,洛久歌清楚的记得当时戚千落在凌牧言面前有多顺从。 就像现在这样,梨花带雨,哭起来我见犹怜,一言不合就双膝跪地。 戚千落又跪下了,她抱住凌云澈腿哭着说:“臣妾不离开王爷,王爷去北疆臣妾便跟去北疆,您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!” 第二十五章 夫人不能再动了 北疆? 光是听到这个词,洛久歌的身体就猛颤了一下。 那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。 前世,她的大哥洛安奕和十万大军一夕之间化为血水,尸骨无存。 羌奴中有会使用蛊毒之人,没有破解之法,那次戍边之战大败,成大轩之耻。 她们洛家也因此受到皇帝迁怒,洛相国痛失爱子,在朝中的位置也渐渐边缘化。 慢慢的洛家便就家道中落了下来。 想到前世种种,洛久歌不由得心悸。 此刻,她更是惊惧。 凌云澈要去北疆,这就意味着他要去送死。 他明明也知道北疆有多凶险可怕,他为什么还要去? 洛久歌想不明白,她要马上爬下屋顶找凌云澈问个明白。 正当她准备下楼,这时突然听到凌云澈的侍卫凌寒的声音响起。 “是谁在屋顶上?” 说时迟那时快,凌寒身轻如燕飞檐走壁,直奔屋顶而来。 洛久歌本能起身逃跑,慌张之下竟不小心踩到拿掉瓦片的镂空处。 屋顶被她踩塌,洛久歌脚叫着从屋顶上摔了下去,掉进了戚千落的寝宫里。 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床帐上。 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屋子,“砰”地一声她砸在了大床上。 凌云澈起身快步冲了过来,戚千落瞪大眼睛往柱子后面藏去。 凌寒从房门外拿着刀冲了进来,“王爷,有刺客!” 洛久歌瘫在床上,保持着摔下来的动作,一动不动。 虽然她的意识是清醒的,但她决定装死。 这场面太尴尬,醒着比死了还难受,无论如何她都要装晕到底。 不管凌云澈如何喊她,晃她,洛久歌都保持纹丝不动的姿态。 打死不能睁眼! 洛久歌拼命在心里告诫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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